清醒梦
*乔鲁诺视角 有cp倾向
他是被人唤醒的，尽管他只感觉到了有人在他身边出现而并不知道对方是谁。当他睁眼时，发现自己仰面躺在地板上，过于昏暗的房间让他有些不适应。
乔鲁诺轻轻嗅了一下空气，他意识到这是睡觉后房间里产生的味道，幸好不是什么难闻的情况。这个熟悉又微妙的气味让他很快确定了这应该是自己的房间。
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乔鲁诺从地上慢慢爬起来。他实在是不记得自己是在地板上睡着的，地板是很干净但实在不是什么睡觉的好地方，这一经历让他的脖颈非常不舒服。而他的视线从低往高抬的过程中，黏在了一条绒毯上。绒毯在椅子上随意搭着，很明显还是使用状态。
“对啊，我应该，在裹着毛毯办公才对啊。为什么会在地上睡着呢？”
乔鲁诺觉得奇怪，他一向自觉，不会工作做一半就睡着了还睡到地上。乔鲁诺转头想去找他看了一半的文件，这时他发现了更让他讶然的事情：桌子上除了一个类似电子表的物件，什么都没有。理应看到的成摞的文件全都不在，“怪了，我没有吩咐米斯达搬走啊”，乔鲁诺开始四下走动，谨慎地确认这究竟是不是他的房间。
“这是发生了什么？难道在不留神的时候被人摆了一道么？”
一番确认后，乔鲁诺更确定了这就是他的房间。但是很意外他出不去，门把手一点也转不动，这门与其说是被锁上倒不如说是一个摆设。而当他想让黄金体验把门砸烂的时候，才发现他并不能让替身出现在这个空间里。他还能感觉到与黄金体验的联系，甚至可以做到门把手变成树枝，但就是不能让替身“实体化”。
“这可真是怪事”，乔鲁诺干脆把门把手打了个结后转身坐回了办公桌前，开始思考怎么解决这个局面。“不管怎么说这里没有危险因素，可以先安心待着。”
注意力很容易地就放在了桌上那个物件，乔鲁诺把它拿起来细细端详着。这很明显不是一个电子表，因为上面有播放和暂停键等等属于播放器的设置；但上面窄长的显示屏上确实显示着一个数字时间。
乔鲁诺努力地想看清数字显示的是多少，却始终不能看真切。从外面透进来的月光确实不够让他辨认，但更像是乔鲁诺他自己看不见，眼前有一层薄薄的雾气似的。
他努力地想要聚焦还是看不清，突然间他的心里开始生出一些慌乱和不安。乔鲁诺站起来想去把灯打开，但是他发现自己走不到开关那里，一直在原地踏步，踩在软绵绵的东西上。
这个触感触发了他遥远的记忆，像是忧郁蓝调的质感。但是当他低头察看时却又什么都没有，一切如常。乔鲁诺恍然大悟，他知道这个觉得眼熟的物件属于谁了。
“这一定是阿帕基的！”
乔鲁诺大声地念出了这个名字，像是咒语解开了魔法似的，他觉得有微风吹动了他的窗帘，让更多的月光挤进了这个房间，也让眼前的薄雾散去了些。
“阿帕基”，乔鲁诺高兴地重复了一次这个名字，同时又觉得有些伤感，尽管他不能仔细分离出也没能注意到这个感受。
他想起来了他们初见的时候，那是布加拉提带他第一次同小队见面。经过布加拉提的介绍，别人都还只是对他保持谨慎甚至警惕的态度而注视着他的时候，阿帕基就选择痛快地直接请他喝茶了。
“他可是从一开始就看我不顺眼呢。”
现在回想起来倒是件惹人发笑的事情，毕竟谁能想到看起来最严肃认真不好惹的阿帕基，是会做出以尿代茶招待新人这种极不正经的事来。不过当时直面这一情况的乔鲁诺心态可没现在这么轻松，直到现在都得庆幸当时反应够快。
“啊说起来其他人难道也被阿帕基这样招待过？为什么他们当时一种心中有数的感觉呢？
“但是布加拉提肯定是不知道的哈哈哈哈，阿帕基才舍不得破坏他在布加拉提心里的形象，布加拉提当时可是一脸无辜一无所觉呢。”
“噗嗤～哈哈哈哈哈——”
乔鲁诺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想起当时布加拉提那张十分正经但又透露出好奇的脸来，他和小队其他人达成的第一次默契就是不把阿帕茶的真相告诉布加拉提。
“啊，可是后来有人好好洗那个茶壶么？”
乔鲁诺突然想到这个问题，怎么看都应该是布加拉提的常用茶具，而且保养很好，如果他完全不知情的话那岂不是……
“不行我要记着问问布加拉提，这可是个重要问题。”乔鲁诺笑着含混着说。
是啊他要问问布加拉提，他有好多事情想要问问布加拉提，这些事情攒了好久了。
从什么时候攒的来着？乔鲁诺想不起来了。
这时，乔鲁诺感觉到有纸片一样的东西从他身上掉下来了。他捡起来一看是一张相片，上面正是他和布加拉提小队初见时的场景。他们当时没有合影过的，而且这看起来更像是从他的视角看到的画面。
“这是…我的记忆么？”
像是回应他的话语一样，又一张相片落在了他的手上，乔鲁诺看见上面是布加拉提的侧脸，夕阳为他坚定的脸庞镀上了温柔的光圈。
“这是我们初见的那天下午，原来他当时是这个样子啊，我的记忆都有些模糊了。”乔鲁诺感慨到，当时自己的一番慷慨陈词没想到就那样被他接纳了，更没想到会促成后面一系列的事情。明明他也不比自己大多少，却给人一种极度安心可靠的感觉，有一种特别的吸引力呢。
乔鲁诺又想起很多事情，想起他们一起出海，看到大家齐跳热舞一度以为是黑帮传统；想起米斯达给性感手枪喂肉吃，然后自己悄悄研究了其他人是不是也这样做以及黄金体验从来没让自己喂过是不是因为他自己会觅食。
想起特雷休第一次露面时候的娇蛮大小姐状态和后面的反差，想起大家住一起时顺顺利利全靠布加拉提勤俭持家，想起阿帕基哼哼咧咧地找自己接手，想起福葛暴怒撕掉纳兰迦的作业本……
他想起了太多事情，于是有太多的相片从他身上剥离出来，纷纷扬扬落了一地。乔鲁诺开始大笑，笑声压制他的悲伤，最后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他的笑声在这个空间里撞荡，在最后一个音撞碎在墙壁之后，乔鲁诺突然听到头顶上方有拉链破空的声音。
“兹——拉——”
有人替他拉开了这个混闷的箱庭，带来了外面喧嚣嬉闹的风。它们欢快地从拉开的缝隙挤进来，肆意地卷起之前自乔鲁诺身上剥落了一地的相片。
风还在不停地灌入，在这小小的箱庭里掀起了巨大的风暴，裹挟其中的相片随气流起伏从那个划开的口子散去。乔鲁诺把自己的裤管变作藤蔓紧紧地挽在桌腿上，整个身体舒展着任由这风吹。他把胸前的一枚扣子摘下向那风眼投出，寄希望在这能化作瓢虫的扣子替他在这风暴中带回哪怕一张相片也好。
这一切发生的实在是太突然，但他的本能告诉他这不是一场战斗。为了更好地适应这场风暴，乔鲁诺将用来作为基座固定的办公桌连同一旁的椅子一齐变作粗壮的树干，一边向下深扎一边向上努力伸展，虬枝盘曲。衣物化成的藤蔓架着他的身体依附在这在迅速生长的参天大树上足以让他稳定下来，乔鲁诺忍不住轻叹出声：还是有些狼狈啊。
像是在呼应他的情绪又像是被他的叹气化解一般，风暴开始减弱并逐渐消散，在完全消失的一瞬间，有一个小东西轻巧地降落在乔鲁诺不远处的枝头，正好能被他直视到。
枝叶掩映间，乔鲁诺就这样悄悄地注视着这个小家伙，看他轻轻地抬起自己的一侧翅膀然后低下头梳理自己的羽毛，然后在枝干上欢快地蹦跳几下。一身褐羽，只有头顶上有一撮黑色，唧唧喳喳地哼着，略有着急地来回踱步，又飞离乔鲁诺近一些后，背对他站定。
乔鲁诺看到他后神情放松不少，不由自主地轻声问：“纳兰迦？你在找我么？”
小家伙闻声转过头来偏着脑袋看向声音发出的位置，像是在思考什么。他飞近停在乔鲁诺眼前，黑不溜秋的眼珠映出了乔鲁诺的脸庞，然后用欢快而欣喜的声调开口说道：
“啊是乔鲁诺！乔鲁诺终于找到你了，你果然在这里。”
“我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啊乔鲁诺你果然是一棵植物，自己就能开花。”纳兰迦说道，“开得可真漂亮。”
“我怎么会是植物呢？我的替身能力又不是我本身。话说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乔鲁诺有些无奈但还是温柔地表达了自己意见。
“你自己低头看看自己胸前嘛，我又没说错啊。”纳兰迦带点委屈的意味说着，乔鲁诺好像看到了他在撇嘴。
于是他觉得好笑地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本来想反驳纳兰迦，但是乔鲁诺意识到他确实反驳不了。
因为他胸膛本应该是心脏的位置，空了。明晃晃地，任谁都能看见那是一个空洞。空洞里有带刺的植株在疯狂生长，蔓藤肆意地生长，甚至有些复杂地纠结在一起，格外努力地攀援着。它们占据了空洞并在向外延伸，依附着乔鲁诺的身体不断地缠绕收紧。蔓藤上面的细刺根根分明，被细刺保护的花朵在疯狂而华丽地绽开，娇艳欲滴。花瓣的红褐色在这个暗夜里看起来更像是血一样浓厚。
乔鲁诺真的有些手足无措了，他实在是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这算什么，心花怒放么？野蔷薇就这样在自己胸口倔强地开着，像是被风吹落似的落下几瓣花瓣来回应他的慌乱。
“你不觉得我这样奇怪吗，纳兰迦？”乔鲁诺有些困窘。
“你也没有觉得我是一只鸟很奇怪啊，”纳兰迦回答。
“这倒也是。”
“不过你不要觉得我是麻雀哦。”
“那你是？”
“我可是夜莺呢！福葛告诉我的。”
乔鲁诺忍住笑意问：“那福葛还说什么了么？”
“福葛没说什么了，倒是布加拉提说了，他要我带走一枝你开的花。”
纳兰迦折了一枝花扑棱着翅膀飞走了，走之前他告诉乔鲁诺，“你应该想办法离开这里，你被困在这里了。”
“离开这里，这倒确实是我之前没有想过的事情。”乔鲁诺想，“我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上被拉开的缝隙，这是离开这里唯一的出口了。他催动树木更加快速地生长，希望借树木的高度助他够到裂口的边缘。可是他调动了所有的家具都不够，离天花板的距离仿佛非但没有缩短反而加长了似的。
乔鲁诺尽可能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臂，指挥所有的藤蔓都往上够，期盼能搭到天花板，还是不能做到。花藤紧裹着他，让他甚至觉得自己心里都是痒痒的。他开始放弃出去的想法了，甚至觉得就是不出去也没什么问题。
这时他瞥到那个缝隙有人影探过，正以为自己是恍神的时候，乔鲁诺福至心灵地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他看见布加拉提从缝隙中纵身跳下，他甚至看到随着那个动作背后漏出来的星光。布加拉提张开双臂坚定地拥抱了他，他的身上所有的触觉感官告诉了他这一事实，这是活生生的布加拉提。
乔鲁诺想表达什么，但是他做不出反应来，所有的情绪都涌上心头，以至于那些花都更鲜亮动人了。他甚至想到让布加拉提看看他的心花，但愿这个拥抱没有把这些植株压坏。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胸前平整完好，并没有长着什么花。所有的植物都消失了，自己以一个被拥抱的姿势稳稳地站在地板上。
乔鲁诺努力地消化着这个过程，轻轻地回抱了布加拉提。他开始觉得自己口苦舌燥，吞咽了一下后艰难地轻轻开口道：“布加拉提，我真的很想念你啊。”
“我知道，所以我出现在这里了。”
“这是什么意思…”乔鲁诺觉得自己的思维跟不上眼前发生的情况。
“算是应你的召唤而来吧，在这个迷宫里终于找到你了，乔鲁诺。”布加拉提回应道。
“乔鲁诺，你听我说，你不能待在这里了，再待下去就走不脱了。”布加拉提松开了那个思念的拥抱。
“可是这里不是我的房间么？”
“是，也不是。所以我来带你离开。”
布加拉提挥起手臂拉开地板形成一个大洞，转头向乔鲁诺说：“现在，抓紧我。这回不能再松开了！”
叮——
布加拉提好听的声音在乔鲁诺的脑海里撞出了一些什么东西：“这回”说明之前也发生过，那么“之前”发生了…他为什么显得这么着急呢？之前…我隐约记得有人唤醒了我，所以这里是…
未等乔鲁诺完全想起来，布加拉提就抓着他直接从地板上的洞跳了下去。
洞里不是预想中的一片漆黑，反而有很多光影变化。乔鲁诺在坠落过程中带来的模糊中捕捉到了一些熟悉的场景：长长的看不到尽头的楼梯，变换的钟楼，飞驰的火车，窄长的河道……像是自己曾经去过的地方，却又不像，因为所有的场景中，都只有他一人。
“这些都是，是我的……”
“你的梦境，”布加拉提长舒一口气，“终于是在最后脱离的时候让你意识到的，总算做到了。
“你一直在把我从你的梦里排斥出去，但是我又必须从梦里把你带出来。
“乔鲁诺，你不能把自己困在梦里，再待下去你要生病了，你得再好好回忆起我跟你说过的原话是什么。”
“你的原话？”
“是啊我的原话，不能再把它拆解或者加工了。不然你又得把自己困住了。”
“所以我就是这么来这儿的？”
布加拉提直视着乔鲁诺的双眼，看了好久又轻轻别开，开口说道“是啊，你迟迟不愿醒来。”
“乔鲁诺，”布加拉提像是下定决心后才说出来似的，“当你醒来后就会忘记这个夜里你所经历的所有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相信自己的直觉，尽管理性让你觉得那不可思议。”
“可是布加拉提，我想见你。”
布加拉提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他温和地笑道： “虽然我不想看到你再这样留在梦中，但是千百万次我都会出现的。”
安心睡觉吧，他会来见你的。
梦境退到了最上面的一层，乔鲁诺能感觉到自己睡在软度适中的床上非常舒服，但他还是贪恋在梦里的感觉迟迟不肯睁眼醒来。
他感觉到有人在他身边无奈的叹了口气，他都能感受到那个人的气息，然后就听到那人好听的嗓音：
wake up，乔鲁诺。
应着这个声音，乔鲁诺从床上睁开眼，看见黄金体验就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透露出担心来。
而乔鲁诺沉默半天感慨道：“只感觉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却想不起一点来。总觉得最后快醒来的时候了有很重要的东西我该记住的。”
像往常一样整理完毕，乔鲁诺来到以前和小队见面的那家店，或者把它叫做布加拉提的餐馆，虽然布加拉提不是店老板但总归是布加拉提在这家店里把他们收拢在一起的。人们不再计较来处总归是因为有了归处，至少乔鲁诺和在此处等待他的米斯达愿意把这里称为归处。
在经历过晨起时分真切而略有混乱的梦境后，乔鲁诺觉得寒暄过后的短暂沉默都显得意有所指，哪怕很明显米斯达并没有能力窥探他的梦境。而正当他打算和米斯达倾吐一下自己关于梦境的感受时，推门声门铃声以及随之而来的高亢有力的声音打破了这个早餐时间自然的沉默。
一个高大魁梧的青年男子大步流星地迈入店里，高声向店员询问了哪位是黑帮老大，并顺带表达了对这个在精致小店造作吃早餐的意大利老板着实让他接受不能，以及丝毫不在意这番话是否会给他带来麻烦。
乔鲁诺示意了手下人不要行动，转而迎上去，询问对方找自己何事，并把他请到了自己桌旁。
男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些意外，毕竟他实在是没想过意大利黑帮的老板是这么一个毛头小子，特别是举止如此稳重。
他挑了挑眉，开口说明自己来这儿的原由。
“我来意大利是来找一家我之前来过的餐厅的，我记性不太好，正站在这儿附近和自己的记忆比对呢，你们黑帮底下的人就把我的行李抢了。可真是长眼了，抢我的东西，欺负我成老头了么？要知道我可是美国街头锤过警察的！行李不给我找回来，我这次来这里的任务可完不成。”
乔鲁诺被他一番话有些惊到，他可没想过这人来这儿是这么个理由，而且谁又想过会有人在黑帮面前大谈自己锤过美国警察呢。
“所以您是怎么知道要来这里找我的呢？”
“啊是你们的人指引我来这儿的，是个这么高的青年，长这样，看举止应该是你们的…用你们体系的话怎么说来着？队长，干部？是他跟我说来找你解决，而且他还说你不但会把行李给我找回来，还会帮我找我要找的地方。”
说着男子就比划了比划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男子形容的很形象，乔鲁诺很快就知道了他说的是谁，但是不应该啊，这不可能，他不在这里了才对。
乔鲁诺再次询问男子，“您刚才说，这位干部长什么样？”
“我都形容成那样了还要我怎么讲，都说啦，他留着一个妹妹头啊妹妹头，西装笔挺的跟我曾外孙女看的杂志上剪下来似的。”
“乔鲁诺，乔鲁诺，这孩子怎么说着说着就愣神呢？”
乔鲁诺猛地回过神来，微微摆头环视了周围又侧头瞥到自己身后不远处站着的米斯达，看到周围一如记忆中的陈设还有其他一如往常的顾客，有些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个人，然后不由得眨了眨眼，却看到面前这人外表从青春张扬的样子倏地变成垂垂老人，身形也变得有些佝偻，只有那眼神从来没变过，温柔而坚定闪烁着旁人无法解读的人生光芒。
他感觉有些自己不能完全说明白的东西在拉进自己同这个老人的距离，而他并不抗拒这个过程，竟还生出些想要亲近的意味来。
“所以能给个答复了嘛，乔鲁诺。”老人有些无奈地说到，“怎么反而感觉你更像是有记忆问题呢？”
“我亲自带您去找。”乔鲁诺的突然开口不仅让老人有些意外同时也让身边人感到惊讶。
“喂乔鲁诺…这么一桩事不必你亲自去吧，怎么确定这老头说的就是真的，交给我也可以的。”米斯达忍不住悄声快语到。
“不，这件事还真的要我去做。”
“为什么？”
“一种直觉，我觉得我应该陪他去。这位老先生或许也能给我一些答案。”
“这叫什么回答？！”
……
老人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说话的二人，视线最后落在了乔鲁诺那头金发上。窗外透射进来的阳光就那样懒洋洋地躺在乔鲁诺的头发上，映衬得每根发丝都格外闪亮，继而让这头发连同窗台下的植株一起生机勃勃起来。
灿烂的金色晃得人眼前模糊成一片，是谁也有这样惹眼的金发来着？老人托着腮努力地从脑海里吧啦着往事，却突然捕捉到了一丝几不可闻的声响。一个肥皂泡像是从心底升起来而后又就那样破开了。老人的双眼随之微微睁开，尽管他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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